《第一章》

第五節 文殊為諸佛之母,菩薩之師

導言:文殊菩薩以大智無邊,雙照真俗二諦,入不二門,常行中道;以大願無盡,盡未來際劫,究竟菩薩行,成就殊勝淨土;又以大悲無極,恆緣眾生,啓發菩提心,說般若妙法,度涅槃彼岸。
  《華嚴經》入法界品,彌勒菩薩讚說:「文殊師利常為無量百千億那由他諸佛母,常為無量百千億那由他菩薩師。」故文殊菩薩實為諸佛之母,菩薩之師,以下引用諸經,說明此理。


一、《法華經》:

  此經之序品記載:無量劫前,有二萬日月燈明佛出現於世,其中最後一位日月燈明佛,未出家時,有八王子,威德自在,各領四天下,後聞父王出家已成佛道,皆捨王位,出家修行,發大乘意,皆為法師。時日月燈明佛座下有妙光菩薩,持妙法蓮華經滿八十小劫,常為人演說。日月燈明佛,為彼說法華經,佛入滅後,佛的八王子,皆以妙光菩薩為師。妙光菩薩教化八王子,令其堅固菩提心,終於次第成佛,其最後佛名然燈佛。
當時的妙光菩薩,即今之文殊菩薩,故文殊菩薩為此八佛之師。由於文殊菩薩曾教化然燈佛,而然燈佛正是釋迦如來的本師,故文殊菩薩亦是釋迦牟尼佛的祖師。

  又此經提婆達多品記載:當智積菩薩欲還本土時,文殊菩薩坐千葉寶蓮,從大海娑竭羅龍宮,自然湧出,住虛空中,詣靈鷲山,至於佛所,頭面頂禮世尊足,修敬已畢,卻坐一面。時智積菩薩問文殊,在龍宮教化多少?
文殊答:其數無量,非口所宣,非心所測。同時令其所教化無量菩薩,皆坐蓮華,從海湧出,詣靈鷲山,作為見證。
並告智積:在海龍宮中,唯常宣說妙法蓮華經,令無數眾生,發菩提心,行菩薩道。
智積因而問:此經甚深微妙,諸經中寶,世所稀有,頗有眾生,勤加精進,修行此經,速得成佛否?
文殊菩薩說:有娑竭羅龍王女,年始八歲,智慧利根,得陀羅尼,辯才無礙,能持諸佛甚深祕藏,深入禪定,於刹那間發菩提心,慈念眾生,功德具足,能至菩提。

  智積菩薩不信龍女於須臾頃,便成正覺。豈料言說未畢,龍女忽現在前,頭面頂禮世尊,卻住一面,以偈讚佛。時舍利弗對龍女說:汝謂不久得無上道,是事難信,所以者何?女身垢穢,非是法器,云何能得無上菩提?又佛道廣大,經無量劫,勤苦積行,具修六度,然後乃成佛,云何女身,速得成佛?

  當時龍女,即以隨身所帶無價寶珠,奉獻釋尊,佛即納之。
龍女對智積及舍利弗說:我獻寶珠,世尊納受,是事疾否?答:甚疾。龍女言:以汝神力,觀我成佛,復速於此。當時大眾,皆見龍女,忽然之間,變成男子,具菩薩行,即往南方無垢世界,坐寶蓮華,成等正覺,具足三十二相,八十種好,普為十方一切眾生,演說妙法。

以上是文殊菩薩教化龍女成佛之殊勝事迹。


二、《華嚴經》:

  此經之入法界品記載:善財童子(童子是指保持最初無染清淨心之菩薩)於福城的大塔寺,受文殊菩薩之教,歡喜發起無上菩提心,並問文殊,如何修行趣入成就菩薩行,及如何令廣大普賢行速得圓滿?
文殊開示:「若欲成就一切智智,應決定求真善知識。」文殊乃指導善財遍參五十三善知識,善財聽聞這五十三善知識開示,隨聞隨證。至彌勒菩薩所,彌勒以善財善根成熟,彈指間令善財見毗盧遮那如來莊嚴藏樓閣,種種不可思議自在境界,是時善財身心柔軟,離一切想,除一切障,滅一切惡,入於無礙解脫之門。末後至普賢菩薩所,普賢為其稱讚如來勝妙功德,令其發十大願王,以此功德迴向往生西方極樂世界,以期圓滿佛果。
《印光大師文鈔菁華錄》說:「善財徧參知識,至普賢菩薩所,蒙普賢威神加被,所證與普賢等,是為等覺菩薩。」

此是善財最初受文殊之教,而成就以後無量殊勝功德。


三、《佛說佛名經》:

  此經卷十七記載:「佛告舍利弗:舉要言之,我若一劫,若百千萬億那由他劫,說同名諸佛不可窮盡,何況異名佛,此如是等諸佛,皆是文殊師利,初教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」

  此經中佛金口親宣,十方世界有無量同名釋迦牟尼佛,同名然燈佛,同名毘婆尸佛,同名尸棄佛,同名毘舍浮佛,同名拘留孫佛,同名拘那含佛,同名迦葉佛,如是等無量諸佛,皆是文殊菩薩教其發菩提心,後證無上菩提,故文殊菩薩誠為三世覺母。


四、《未曾有正法經》:

  此經卷二記載:「世尊告舍利子:過去無數那由他劫,有佛出世名無能勝幢如來,彼時有一比丘名智王,聰慧明達,善說法要。是智王比丘入城乞食,滿鉢食已將出城,遇一長者子名曰淨臂,即至比丘前欲求鉢中之飲食,比丘見此童子善根純熟,取鉢中食而授與,童子隨智王比丘至如來前,比丘將所乞食授此童子,告童子以此食供如來及大眾,可得無量福德。童子供養已,比丘告童子皈依三寶,童子歸依三寶已,隨喜發大菩提心,又蒙父母允許,隨如來出家,父母亦歸佛出家。」

  最後,佛告舍利子:「汝今當知,爾時智王比丘者,豈異人乎?即今妙吉祥菩薩(文殊師利),淨臂童子者,今我身是。舍利子,我往昔時為長者子,因彼妙吉祥菩薩授我鉢故,令我發大菩提心。又舍利子,我從初發大菩提心,乃至果滿十力無畏一切功德,具無盡智,皆因妙吉祥菩薩啓發開導。又舍利子,所有十方無量無數,同名釋迦牟尼佛,皆如我於妙吉祥所,開發菩提心。又舍利子,過去底沙如來,弗沙如來,然燈如來,尸棄如來,是諸如來亦同我於妙吉祥菩薩所,發起道心,得成正覺,轉妙法輪。舍利子,當知妙吉祥菩薩,為諸菩薩母,出生一切諸菩薩故。佛說是語時,十方一切佛刹,悉現種種寶蓋,而來供養妙吉祥菩薩,於一一蓋中,放大光明廣照娑婆世界,復於蓋中出妙音聲,作如是言:如釋迦牟尼佛所說,如是如是,往昔從彼妙吉祥菩薩發菩提心。」

  又此經卷六,佛告舍利子:「過去有劫名為無垢,有佛出世號妙臂,於彼劫中復有三俱胝(俱胝譯為億)佛出現於世,如是諸佛皆因妙吉祥菩薩開發道心。」


五、《佛說放鉢經》:

  佛語諸菩薩阿羅漢言:「今我得佛,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,威神尊貴,度脫十方一切眾生者,皆文殊師利之恩,本是我師,前過去無央數諸佛,皆是文殊師利弟子,當來者亦是其威神恩力所致,譬如世間小兒有父母,文殊者佛道中父母也。」


六、《菩薩處胎經》:

  文殊菩薩說:「昔為能仁師,今為佛弟子,二尊不並化,故我為菩薩。」這偈頌是說,在過去世,文殊曾為釋迦牟尼佛的導師,但一個世界只能有一位法王教化,故文殊大士示現為菩薩身,於此娑婆世界,權居釋迦牟尼佛弟子,助佛宣化,誠所謂「一佛出世,千佛護持。」


七、《大寶積經文殊師利授記會》:

  此經記載:文殊菩薩無量劫前,曾為普覆王,於雷音佛所發大菩提心,佛告大眾:「爾時普覆王者,今文殊師利菩薩是也。彼於往昔過七十萬阿僧祗恒河沙劫,初發菩提心,次過六十四恒河沙劫,得無生法忍,能具足菩薩十地,如來十力,佛地諸法悉皆圓滿,而未曾起一念之心,我當得佛。善男子,爾時二十億眾生隨逐彼王,於雷音佛所發菩提心者,皆由文殊師利勸發,令入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,今並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,轉大法輪,作佛事已,而般涅槃。文殊師利皆悉供養彼諸如來,亦皆護持彼諸佛法。」

  以上經文中,說明文殊菩薩度化二十億眾生,證得無上菩提,並護持此諸佛宣揚佛法。文殊大士雖已具足佛地功德,然未曾起一念之心,自己當得成佛,可謂大悲大智至極,無以為喻。


八、《千臂千鉢大教王經》:

此經多處記載:曼殊室利(即文殊師利)菩薩,度化眾生成就佛道,共分為四段作說明:

  第一段:「是時毘盧遮那如來,告牟尼世尊及千釋迦千百億化釋迦言:吾從往昔修持金剛祕密菩提法教者,是大聖曼殊室利菩薩摩訶薩,是吾先師。」經文中所謂祕密,是指金剛菩提法,是法甚深微妙,非一般人所能理解能修,唯上根利智者所獨修,故說是祕密。

  第二段:「是時曼殊室利對如來及大眾前,入於金剛三昧三摩地,以無礙天眼徹見十方三千大千世界,無量微塵數不可說不可說佛刹世界,一切諸佛世尊諸大菩薩一切賢聖,如此諸佛菩薩,盡皆是曼殊室利化度成佛。」

  第三段:此段經文說明曼殊室利度化五仁者大丈夫,成為五智佛:「普賢菩薩白佛言:世尊,我曾往昔過去世時,得值遇毘盧遮那如來說:過去久遠以前未有佛時,有曼殊室利大士菩薩,出世教化無量微塵數說不可盡一切眾生,令發菩提心,修金剛三密三摩地,盡當成佛。爾時曼殊室利,便於大會眾中,當自發誓,廣弘大願,願我心等虛空,遍周法界,我當自盡志力,廣度眾生,無有休歇。諸仁者誰能與我同願同行,行菩薩道,接引有情,得成佛果。」
  經文又說:「忽然從此眾中,出五大仁者大丈夫,來向佛前頭面禮敬世尊足已,發大聲言:我能依此曼殊室利菩薩,發大願大行廣度眾生,心同虛空,亦無休歇。曼殊室利則為五仁者大丈夫安立名字,云何名為五仁者大丈夫名號?一者名曰毘盧遮那,二者名曰阿閦,三者名曰寶生,四者名曰觀自在王,五者名曰不空成就。」
  以上經文之五仁者大丈夫,即是以後之五智佛。經文說:毘盧遮那佛,表身心清淨性智菩提,亦即法界體性智;阿閦佛表大圓鏡智,寶生佛表平等性智;觀自在王佛表妙觀察智;不空成就佛表成所作智。

  第四段總說曼殊室利無邊功德:「曼殊室利,常為無量百千萬億微塵數世界諸佛如來母,亦常為無量百千萬億微塵數那由他菩薩,而為導首,說不可盡無上菩提法門,與諸菩薩為師,教化成就一切眾生。大士曼殊菩薩,名稱普聞十方世界,常於一切微塵恆河數諸佛眾中,為說法師。」


九、《大乘本生心地觀經》:

  佛讚文殊頌言:「文殊師利大聖尊,三世諸佛以為母;十方如來初發心,皆是文殊教化力;一切世界諸有情,聞名見身及光相,並見隨類諸化現,皆成佛道難思議。」

  以上是說,十方有情眾生,見聞或聽聞文殊菩薩大威德功德,聞而即信,或見文殊身或光明相,或見文殊隨眾生根機而化現諸形類,以後皆當成就佛道,故文殊是三世諸佛母。

  經文又讚說:「爾時薄伽梵(即世尊)以無量劫中修諸福智,所獲清淨決定勝法大妙智印,印文殊師利言:善哉善哉,汝今真是三世佛母,一切如來在修行地,皆曾引導初發信心,以是因緣,十方國土成正覺者,皆以文殊而為其母。」

  此經中,佛又讚文殊菩薩:「佛母無垢大聖文殊師利菩薩摩訶薩」及「三世覺母妙吉祥」。